三叔x潘子
當得知那般殘忍的事實時,潘子完全怔愣掉了,而吳邪也疲憊的無暇顧及他。
於是吳邪只稍稍的安慰了他一下便離開了。
潘子就這樣呆坐在病床上一下午,說該是心亂如麻才對,但當下他卻心如止水…不,是心如死水才是…
即使看慣了生離死別,但是他永遠沒想過會是他三爺…一想到三爺兩字,潘子幾乎崩潰的將臉埋入雙手之中。
憤怒的咆哮一下變成斷續的嗚咽聲,撕心裂肺的感受襲上全身,比死了還痛苦,完全如凌遲一般折磨著潘子。
在病房待了兩天後,潘子毅然決然離開這裡,外傷看似好的差不多,但是其實內傷依舊,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自得知消息後,潘子天天做「惡夢」,一遍遍的夢見三爺平安無事的回來,然後夢醒,然後接受現實的殘酷。
他已經身心俱疲,總是幾近虐待般的指責自己,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瘋狂痛苦至麻木,如此瘋狂的虐殺著自己的存在。
於是他決定離開這個音訊全無的地方,回到長沙,至少、至少,能替他安定一下那裡,那個充滿之間回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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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長沙,潘子雙眼死寂,映照著是空蕩蕩的故居,那些曾經一起的片段沒有浮現,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潘子崩潰的站在玄關大哭,宛如水壩洩洪似的,我想,那可能是潘子一生哭的最慘的一次吧?
後來一年過去,潘子獨自留在那個房子裡,裡頭的夥計作鳥獸散,就剩下他一個人不分晝夜的等待,義無反顧的守候,即使那些過往的畫面未能再浮現,即使他只是盲目的待在這裡,但他從沒有過一絲想要離開的想法。
「潘子…?」後來吳邪來看潘子,當吳邪第一眼看見潘子的時候,幾乎快要認不出他來了,並不是時光的關係
而是在記憶中的潘子是那麼的生龍活虎,對於人生的目的明確,但現在,他的雙眼死寂,完全迷茫的過著生活,一天又一天過去,他就好像只是在「活著」罷了。
「小三爺…」他盯著吳邪,深邃的雙眼,濃烈的視線就好像是透過吳邪,正瞧著某個人。
「…潘子,振作些可以麼?」吳邪不忍的說,潘子只是勾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說道:「三爺已經死了,徹底的…那我該為誰振作呢?」
「…胡扯!那你到底在等誰阿!」吳邪看他這樣,既生氣又無比難過,但是實也是如此沒錯,完全無法為潘子做任何事。
那之後吳邪沒有再來過,因為實在是太難受了。
直到三個月後,吳二白捎來消息,他們找到三叔了!
吳邪非常高興,也沒多問到底怎麼一回事,看過三叔後讓他直接去長找潘子,但是三叔卻問著:「潘子是誰啊?」
這下換吳邪懵了,莫非…不對,不可能的,莫非三叔已經不認得潘子了?怎麼可能…想著幾年前他還口口聲聲告訴自己潘子是他吳三省底下唯一一個永遠值得信任的傢伙呢…
吳邪問了吳二白,得知三叔由黑瞎子救起,但深受蛇毒折磨,一直無法清醒。
總之三叔好像受到太大的衝擊所以一直處於不穩定狀態直到這幾個才勉強認得出我們。
但說最怪的事還是他完全不記得潘子了,而且成天嚷嚷著文錦文錦的,然後吳邪勉強猜想:可能是那是看見文錦已是命在旦夕,而文錦又是他最愛的人…證實了她還活著後,三叔太過開心了吧?
但這卻說不過去為什麼他三叔要忘了潘子難道潘子跟文錦有什麼共同點…?
而且那時他看見文錦的時候並沒有欣喜若狂的反應…
吳邪一下子陷入謎團,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吳二白告訴吳邪,總之先讓他三叔回長沙,不定能想起些什麼。
於是,隔天他們趕路來到長沙那僅剩的一間房產,也就是潘子現在待的地方。
「潘子、潘子!是我。」吳邪敲敲門,幾分鐘過後潘子才來應門,滿頭大汗,似乎在整理什麼東西。
「小三爺?好久…」門剛開,潘子打招呼的話到一半就哽住了。
吳邪露出微笑,因為潘子終於有了反應,當下潘子一邊落淚一邊笑著,他顫抖著半蹲下身,一腳支撐在底,一腳跪在地板((也就是求婚的那個姿勢A▽A)),很虔誠的給他三爺行了個禮,他嘶啞的喊了聲:
「三爺」
「三爺…您終於,回來了。」
吳邪也有點被潘子這樣的行為打動,不禁感慨,要是潘子是女的,他三叔不娶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
啊啊…雖然對文錦姨非常抱歉啦…吳邪這麼想到。
「…你,是誰啊?夥計嗎?」三叔瞥了他一眼,不明所以的問。
一下子潘子愣掉了,吳邪心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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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三爺他已經不認得我了?」潘子哽住,苦笑,笑的很悲傷。
那種悲傷透著絕望,絕望中帶著一點希望,現在潘子接受的就是如此複雜的感情。
「沒事的,潘子…」吳邪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說再多也是徒勞罷了。
「嗯…沒關係,至少三爺現在在我身邊。」潘子的頭微微上仰,宛如一個虔誠的信徒高望著自己的信仰一般,啊啊…對於潘子來說,三叔果然是他唯一的信仰,吳邪這麼想著。
但一面又覺得並沒有那麼簡單,單純是信仰,不至於讓潘子對三叔如此犧牲付出,吳邪只覺得,那是超越了友情義氣,更濃烈於任何情感的一種…愛?
吳邪搖了搖頭,否定這個想法(但潛意識裡是認為十分有可能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小哥跟自己一樣,是這關係(((( ´▽` )ノ( ´▽` )ノ( ´▽` )ノ( ´▽` )ノ( ´▽` )ノ( ´▽` )ノ( ´▽` )ノ( ´▽` )ノ( ´▽` )ノ( ´▽` )ノ)))
想著想著,吳邪臉就紅了,還不自覺的偷偷傻笑了一下。
「…?小三爺?」潘子看他一下皺眉轉瞬又露出幸福的傻笑,有點為他擔心,還以為吳邪這會兒是出了什麼問題。
「啊啊…沒事沒,這麼說來我住一天,明天就回去。」吳邪打算了一下,畢竟一下就把三叔丟給潘子也不好(當然潘子一點也不介意。)
「我知道了。」潘子起身,走到吳三省身邊:
「三爺,我是您的狗,不要命,不怕死只聽你的話。」潘子敬禮,以卑下的姿態。
吳邪目睹個畫面,只覺得心給堵了,說不出的難受,那是一種深刻的直覺,潘子很愛他三爺…。
「嗯,有勞你了。」三爺笑,但是還是有些防備,吳邪認得出這個表情,那是…三叔對於剛來的夥計在嚷嚷義氣時,所露出的表情,半信半疑,多點的是不信。
吳邪望向潘子,他也看見了,堅毅的臉龐掠過一絲絕望,一種深沉的痛苦…那是吳邪從來沒見過的表情,就是命在旦夕時都沒見過。
氣氛凝固,這時吳三省開口:「我說吳邪阿,你文錦姨有留下什麼給你嗎?」說著他走到我旁邊,坐了下來。
「…沒有呢…」吳邪不安的望向潘子,後者的臉部表情無法用言語形容。
真要形容大概是看著自己最心愛的男提起前妻似的吧…不過這樣說是不是有點怪啊啊…吳邪想道。
「唉唉…我就知道,文錦她啊…」三叔感慨道,其實三叔不怎麼向吳邪提到文錦她的。
但不知怎麼的,吳邪覺得三叔一路下來老是提到文錦,根本跟以前叫潘子的頻繁度有得拼。
後來,三人草草吃了飯後,吳三省和吳邪現行上樓歇息。
留下潘子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他失神的望向前方,心情五味雜陳。
對於潘子來說吳三省還活著,就已經是巨大的奇蹟了,但是潘子不了解,為何的奇蹟會產生這種致命的缺陷…在惡意整他嗎?
根本是一種折磨…潘子無疑是愛著吳三省的…毫無疑問,但是吳三省不愛他了…
想著,潘子眼角一紅,難受的嗚咽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人真的很自私阿…明明當時只覺得三爺活著就好了阿…三爺能活著就好了阿…現在卻又奢求三爺能想起自己…
潘子咬住泛紅的唇,握緊拳頭,指甲都陷進手掌中了。
潘子好一段時間維持這個姿勢,腦子卻是一片空白,原本打算坐一整夜來沉澱自己,但突如其來的訪客讓潘子嚇了一跳。
一旁的窗戶喀嚓的一聲被敲開,一抹黑影翻入,潘子經歷過那麼多洗禮,早已警戒的翻出軍刀對準那黑影。
貓著腰的黑影似乎看到了他,愣了下,竟然就直起身子走了過來。
「…?」好像有一點熟悉,潘子看清楚來人後,有點驚訝。
「小哥?」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潘子非常疑惑。
「吳邪呢?」悶油瓶劈頭就要人,看潘子呆愣的樣子,所幸繞過他自己去找人。
「二樓左手邊第二個房間…」潘子說。
悶油瓶點點頭,沒幾下就在二聽見吳邪的驚呼聲,接著是一點掙扎的聲音,最後潘子眼睜睜看著悶油瓶將吳邪抱下來。
「…」接著就走到玄關,潘子還聽見吳邪罵咧咧的,還參雜一點掙扎。
「小哥你…啊啊…我不是說明天就會回去…?」吳邪難為情的說。
「太慢」悶油瓶難得開口。
「咦咦?」吳邪一下子紅到耳根去了「可、可是…三叔、潘子他們都不知道…」
說著,吳邪看見潘子走了出來,給吳邪鞠了個躬:「慢走小三爺!我會替您跟三爺說一聲的。」
吳邪一下子語塞,悶油瓶索性直接抱出去,門關上前吳邪忙喊了一句:「有事可以來找我,三叔交給你了!潘子。」
接著,四周再度陷入寂靜。
_未完待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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